【鸣佐】追光者
Attention:
1.reaching for u 的合志文
2.疾风鸣x叔佐
3.他们属于彼此,ooc属于我
1.
宇智波佐助,30岁,男,未婚。在他迄今为止不长的30年生涯中,就已经成为了忍者世界的一段传奇。
旁人都说他是世上唯一的宇智波、闯入五影大会挑衅五影大杀四方的男人、与漩涡鸣人一起合力封印了辉夜的英雄。
然而,现在提及的最多的是:宇智波佐助是木叶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最好的朋友。
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之后,宇智波佐助一个人踏上了我行我素天高任鸟飞的旅程,除了要时刻注意着辉夜的遗留问题外,剩下的时间也就是听木叶下达一些日常任务了。一人独自在外,这趟旅途还是比较孤单的。于是在任务途中佐助顺手解决了几个叛忍、救了几个人,这导致他在江湖上又多了一个称号——“面瘫”。
当然这也不能怪那几个被救了的可怜人。被佐助救下之后,几个人围着他连连道谢,拉着恩人就要去他们村好好吃上一顿,仿佛不好好犒劳一下佐助就报不了这救命之恩。
然而现实残酷,他们的恩人只是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从热情的人们手里抽了出来,面无表情地说:“不用。”随后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沉思一下然后点了头,“我走了。”
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事后还不索要任何报酬,挥一挥草薙剑不带走一片云彩。这是何等的一位忍界好少年(大叔)?回去后一番打听,才知道这位独臂大侠居然就是传说中的宇智波佐助!
许多花季少女纷纷表示——“我仿佛陷入了恋爱”。
世人都感慨宇智波佐助虽然拥有一张好看的脸,但是很少露出除了冷淡外其他的表情,这一点倒是非常可惜。但转念一想,这要放在自来也巨巨的小说里不就是一位拥有冷酷人设的绝世美少年吗?于是路人们纷纷为佐助安上了例如“冷酷”、“绝情”这样的标签,导致鸣人跟他见面的时候,也忍不住拿出这个来调侃几句,但看着佐助丝毫不在意的模样,久而久之也就不提了。
谁又能想到,江湖号称无论对任何场面都能镇定自若的宇智波佐助会露出现在这样皮笑肉不笑,满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呢?
起因是因为一封信。
佐助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见了他的忍鹰正在窗外用嘴轻轻地敲打着窗户,想来是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佐助打开窗户放它进来,并不急着去取信,而是亲昵地用手顺了顺忍鹰的毛,轻抚了一下鹰喙,才解开了绑在鹰腿上的纸条。
没有落款也没有专属火影的印章,佐助微微诧异,摩擦了一下这张有些粗糙的白纸,确定上面没有覆盖任何忍术之后,快速摊开来,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鸣人出事了,速归”。
佐助看着天色,快速感知了一下鸣人的查克拉,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之后,不屑地笑了一声:“又是什么骗我回木叶的把戏吗?”
上次因为两人近一年没见,佐助又自行找到了辉夜的基地,在隐藏了自己的查克拉之后遇袭。虽然及时获救,但鸣人还是唠唠叨叨地闹了他好几个月,最后佐助烦了连信也不回了,鸣人就伙同鹿丸找了个理由把佐助给骗了回来。当佐助火急火燎地赶回木叶看到完好无损的鸣人和到处看风景的鹿丸时,严肃地表示以后再用这种方法骗他,他不介意用天照帮七代目火影大人剪剪头发。
没想到还没一年就又来新花样,拜托编谎话也像样一点好吗,鸣人会出事?麻烦你也要问问九喇嘛答不答应。
佐助将纸条甩在一边,拿起了毛巾胡乱地为自己擦了擦头发,拿起了卷轴继续解析有关辉夜的情报。但没看一会儿,眼神又落到了那张纸上。佐助想了想,拿了过来认真分析起来:
——好像不是那个白痴吊车尾的字迹啊,倒有点像卡卡西的。
——也没有木叶的标识看来寄出很是匆忙。
——万一他真出什么事了呢?
想到这佐助也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如果不是鸣人寄出的话,那这封信的来源就非常可疑了,连平常木叶惯用的印章都不见踪迹,看来是盖章的时间也没有就匆忙寄出了。
佐助起身踱步思考了两分钟,仔细思索就算鸣人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木叶也还有鹿丸和卡卡西,但如果连他们都解决不了的话,那情况一定是非常危急了。佐助定下神,最后下定了决心换上了自己的日常服开启了轮回眼直接了当地回了木叶。
没想到还真的有一个大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2.
烦啊。
佐助面无表情地看着待在火影办公室的众人。
以鹿丸为代表的忍者们心虚地看着已经恢复正常表情的佐助,在佐助面前,谁也不敢窃窃私语刚才传说中的高冷忍者一瞬间要垮掉的表情,只好一个个的正襟危坐——大家有话好好说不要动草薙剑。
“所以说……”佐助开口,“是因为大蛇丸送来的什么重返年轻的药水,这个笨蛋想也没想、也没做过实验就这么喝下去了?”然后用手指了指旁边的鸣人,“你们居然也不拦着?”
旁边16岁的漩涡鸣人一脸茫然地看着围坐在自己身边的人们,心里暗自打着算盘——好像这些人是比自己脑海中的形象要……老一点。
鹿丸有些懊恼地开口:“大蛇丸送来药剂的时候,医疗班正巧把鸣人今天份的营养剂也一起拿来了,也许是两个瓶子太像,稍不注意就喝差了。”
世上最大的惊喜不是你的友人误喝了迷情剂对谁都说我爱你,而是一夜之间你最好的朋友重返年轻,让你深刻感受到什么叫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这个世间真是瞬息万变啊。
佐助面无表情地开口:“所以呢?叫我回来干什么,他只是身体变小了头脑还是一样灵活吧?不会影响到火影的日常工作的。”
整个办公室的人集体哀嚎起来,发出了救救孩子的惨叫声。
人群中最淡定的鹿丸上前拍了拍佐助的肩:“很抱歉,鸣人的记忆力也回到了16岁那年。”
佐助终于知道为什么办公室的人们都用一种救世主的眼神看着自己了,16岁的漩涡鸣人——满忍界追着佐助跑的漩涡鸣人。
造化弄人,妙不可言。
这会儿16岁的漩涡鸣人倒是很快接受了鹿丸他们灌输给自己的人设:漩涡鸣人,男,30年单身狗一枚,木叶的七代目火影。
在听到自己已经成为木叶七代目火影的时候,出乎鹿丸他们意料,鸣人并没有表现出欣喜若狂、绕着木叶跑一圈等疯狂行为,而是露出了大家所熟悉的十几年前独属于漩涡鸣人的最灿烂的笑容:“我就知道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这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个局面还不算太难控制,在这期间先让鸣人长时间使用变身术先蒙混过关,等药效过了之后,便可皆大欢喜。
谁知,鸣人的下个问题就让众人心里一紧。“佐助呢?难道我没有带他回来吗?”
鹿丸即刻派出了忍鹰去寻找佐助,你可以管住30岁的鸣人不去寻找佐助,16岁的漩涡鸣人,就交给佐助自己来处理吧。
佐助将鸣人带回了家,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佐助向来少言寡语,就算是面对与自己同龄的那位七代目,也是由着对方滔滔不绝,自己在旁边安静听着,时不时应上几句。
当鸣人知道眼前的这位大叔就是佐助的时候,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一番,特别是看到佐助只剩一只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尤为丰富,像是有许多话要说,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佐助已经记不太清16岁的鸣人到底是不是这样会把话藏在心里的人了,小时候的事牵扯太多,他们那几年也因为各种纠纷相隔甚远,自己满心想着复仇,面对一次又一次找到自己并连连发出爆炸性宣言的鸣人,佐助虽然深受触动,但毕竟已经几年没见,他不太清楚鸣人是经历了怎样的事,受到了怎样的触动和打击才长成了那个坚韧的少年。
后来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故事了,四战结束后佐助独自一人踏上了旅程,鸣人成为了七代目火影最热门的候选人之一,两人又开始了聚少离多的日子。虽然现在已经比那个时候好了不少,但毕竟光凭着信件往来是没有办法和面对面诉说衷肠相比的。两个大男人之间如果说一些儿女情长的话又未免太过矫情,鸣人和佐助都不是那样心细的人,久而久之,两人来往的信大多都被情报占满,只会在末尾添上几句“祝好”、“有空回木叶”这样简短的问候。
佐助相信,他和鸣人之间已经无需说再多,他们之间早就达到了旁人所理解不了的心意相通。
但在佐助看来以上的这些也只是针对和自己共同经历了所有事情的漩涡鸣人,那位七代目火影大人,面对眼前这个满脑子还在装着“把我的佐助还给我!”“大蛇丸只是想要你的身体啊!”的鸣人……
佐助觉得有些头疼。
但已经答应了鹿丸这几天一定会好好看住鸣人不让他出什么岔子,佐助一向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佐助简单给鸣人交代了一下家里设施的摆放,鸣人也很快接受了自己和佐助半同居的事实。佐助看着上蹿下跳开始收拾起自己衣物的鸣人,手撑在桌上感叹:“怎么就不问问为什么我们两个大男人现在还缩在这小房子里同住。”
“难道对十几年后的家庭生活不感到好奇吗?”
等鸣人收拾完之后,两人围坐在桌子边开始大眼瞪小眼。鸣人抱着枕头偷偷摸摸看了佐助好几眼,而佐助也秉持着你想看就看吧的原则拿着卷轴开始继续解析情报。最后还是鸣人忍不住了,眼神躲闪有些迟疑地问出了口:“佐助……你的手,能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佐助看着自己左手空荡荡的袖子,墨黑的眼睛凝视着鸣人,心想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跟他解释的,正想说是我们俩打了一架,都各自失去了一只手臂,不信你摸摸你的右手是不是跟左手不太一样?因为你用千手细胞接了手臂我没有,再不信你的右手是可拆卸的我可以帮你。
佐助觉得自己的解释非常完美,正想义正言辞地开口,哪想到被先他一步的鸣人呛了个开口脆。
“该不会又是大蛇丸那个混蛋干的吧!要身体不成竟然还拿走了手臂!?佐助告诉我大蛇丸在哪儿!我要去找他算账!”
佐助面无表情地把卷轴摔在了鸣人脸上。
“闭嘴吧你。”
3.
——和比自己年轻的人在一起一定也会回想起那些回不去的青葱岁月。
这句话真是让佐助和鹿丸深有感触,在这短短的一个星期内,鸣人已经拉着他们上蹿下跳地观摩了整个木叶。
因为暂时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鸣人变回了16岁,并且还只有16岁的记忆。如果被那些长老们知道说不定又是一场无妄之灾,所以也只能让鸣人长时间地利用变身术变成七代目的样子批改公务,可16岁的鸣人哪里尝试过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看见眼前的那些文件越堆越高,鸣人按耐不住了。
“为什么火影一天有这么多公文要批改啊!我不干了,我要出去运动运动!”说着头也不回地就从窗户跳了出去,直奔一乐拉面。
硬逼着鸣人做这些似乎也不是什么好的办法,佐助和鹿丸只好加班熬夜替他处理了大部分的文件,只要鸣人在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之前不要出乱子就行。
但是鸣人偏偏不满足,非要拉着佐助和自己一起,从一乐拉面到和同期常聚的烤肉店,从忍者学校前的那个秋千到他们之前抢铃铛的地方,木叶的各个角落都被鸣人逛了个遍,佐助已经不止一次看见路人对着他俩指指点点,隔天的八卦小报头版头条一定是:
——七代目和宇智波佐助牵手同游啦!
——七代目身侧陪伴的人竟然是他!
佐助觉得如果明天全忍界的人传遍他们在一起了他也一点不会感到意外。
当鸣人第一百次建议佐助明天完成了鹿丸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之后,他们俩说不定可以去一趟波之国拜访一下达兹纳,已经很久没有去看鸣门大桥了,他实在想念那些故友,想让佐助和他一起看看。
佐助难得地从一堆卷轴中抬起头,有一些不悦地说:“鸣人,你有一点不对劲。”
“就算是回到了16岁,也不可能一下子性格差距那么大,这几天你拉着我去吃一乐拉面,带我去终结谷。现在又想让我和你一起去波之国,这不太像你以往的作风,虽然我没有和16岁的你长久的接触过,但我也觉得很不对劲很不像你,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鸣人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他没想到佐助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面对着佐助的提问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自己虽然只保留了16岁的记忆,可是墙壁上那个30岁的大叔在他灵魂里留下的印记是不可磨灭的,无论是面对那些文件的熟练度还是那些推不掉的源源不断的外交,自己脑海里都会浮现出轻微的印象告诉他该怎么去做,可是鸣人总觉得他忘记了什么,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务等待着他去完成,是关于佐助的,只能是关于佐助。
是那个30岁的大叔想要去做的事,他必须代替他去完成。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带着佐助到处在木叶行走,试图找到一个答案。
鸣人盯着佐助看了一会儿底气不足地说:“我觉得你……不开心。”
“我听鹿丸大概说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虽然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四战结束,辉夜也被封印,五大国也都和平相处,都逐渐走向了好的道路好的未来。”
“可是我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虽然我把你带回来了,你在世界各处旅游,我也当上了火影,但我总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觉得你不开心,佐助,我们都不开心。”
佐助犹豫了,左臂很久未曾传来的隐隐作痛提醒了他,他用力压着自己内心开始波涛汹涌的情绪,冷淡地说:“可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协力吗?”
4.
鸣人和佐助吵架了。
准确来说是鸣人单方面闹起了变扭,他开始不愿意和佐助待在一起,佐助也乐得清闲开始全身心帮鹿丸整理起了火影的文件。
两位救世主一吵架,遭殃的可就是周围的无关群众了。当鹿丸和佐助在火影室里专注整理文件的时候,鸣人会跑过来故意刷个存在感,故意不理佐助反而问鹿丸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鹿丸瞟了瞟佐助,身边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就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叠文件给鸣人,告诉他下午下班之前弄好,鸣人拿上文件就坐到一旁仔细翻阅去了。
鹿丸无比头疼,看着这两个人觉得真是麻烦死了,但是扶持鸣人是他自己所做出的选择,就算是个坑也要一跳到底。
鹿丸也不是没找佐助说过这件事,他试图对佐助谆谆教导,告诉他鸣人现在只是个孩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没必要置气,有话好说。但是佐助丝毫也没有放在心上,这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让鹿丸不得不找到了鸣人,然而鸣人更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要是事关佐助,想要从鸣人这里插手那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也只能靠他们自己去调解。鹿丸很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太过特殊,就算鸣人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也就只有相信他们,像当年一样。
鹿丸揉了揉太阳穴,继续专注眼前的这堆文件,翻着翻着抽出了一封信,然后面无表情地对着佐助说:“麻烦了,我忘了这周大名要邀请鸣人去大名府,这是邀请函。”
佐助顺手接过看了一眼,随口说:“变身术过去随便应付一下得了,没有太大问题。”
鹿丸解释道:“大名每次都会邀请鸣人喝酒,这次肯定也是不醉不归的架势,要是从前的鸣人我还真就不用担心了,他油嘴滑舌知道那些老家伙的套路,可是现在的鸣人……”鹿丸指了指旁边正在认真注释文件的年轻版鸣人,坦然地说:“因为不知道现在的鸣人的身体状况,我担心他也许会被喝倒。”
言下之意是怕酒过三巡的鸣人砰地一下变了回来,给大名们一个巨大的惊喜。
佐助悄悄翻了个白眼,喜绝对没有,只会有惊。
“那我和他一起去吧。”佐助这么说道。
人在酒桌,身不由己。佐助觉得自己高估了一帮大老爷们在酒过三巡后的口无遮拦,本来还端坐在自己桌前的大名,现在都毫不顾忌形象地瘫倒在地上调侃起鸣人与佐助之间的关系,仿佛两个小时之前客气礼貌地朝着佐助伸出手表示友好的不是他们一样。
变身术下的鸣人第一次见到这个阵仗,连话也不敢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佐助与他们周旋,然后巧妙地把原本是敬自己的酒喝进了他的肚子。
佐助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鸣人暗暗想。自己记忆中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大蛇丸的基地,白衣少年从天而降,对他张开了怀抱。
那三年的空白对于16岁的鸣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可横跨的障碍,更何况现在的鸣人与佐助更是有十几年的代沟。他想知道那三年在蛇窟佐助都经历了什么,还有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在这他所不了解的十几年,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鸣人看着佐助熟练地接下了大名所有的问话,心里开始少许烦躁,他觉得佐助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像那只忍鹰一样在天空翱翔才对。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错的。
正喝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大名们开始肆无忌惮地聊起黄色笑话,调侃鸣人为什么还不交女朋友,真的要成为同期生中的最后一个单身汉吗?
“鸣人你也该成家了啊。”大名这么说道。
后来又想到了旁边的佐助,笑着说道现在木叶的最后两个黄金单身汉都在这了,不愧是最好的朋友啊,然后又含糊不清地开始又一轮敬酒,随后便醉了过去。
鸣人和佐助礼貌地向大名告别,两人一起顺着大路回木叶。
因为大半酒都进了佐助肚内,他起身的时候还有一些站不住脚,所以直接倒在了鸣人的身上。鸣人小声抱怨着本来是为他准备的酒席,佐助却喝得这样醉,被别人看到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但还是扶起了佐助把他背在背上,踉踉跄跄地往木叶走。
“到底是因为谁我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啊?”像是听到了鸣人的抱怨,佐助用手环紧了鸣人的脖子,在他旁边湿漉漉地呼吸起来。
他带着佐助穿梭在空旷寂寥的黑暗森林里,风急飕飕地刮过鸣人的每一寸肌肤,因为再没有旁人,鸣人索性解开了变身术,回到了16岁的样子。
佐助看着眼前小了一圈的人,埋头笑了笑,继续任由鸣人背着他往前方走。
这个背影他曾在后面长久地注视着,12岁那年和16岁那年,他是他在黑暗中挣扎着突破的黎明。
也是他这只孤舟在苦海中回头看见的岸。
佐助的心脏开始砰砰直跳,有话几欲要从喉咙里突破而出,他的心软绵绵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知道吗佐助,你不在的时候,我学会了仙术,整天跟蛤蟆作伴,还吃蛤蟆吃的东西,呕——”想到了不好的回忆,鸣人脸色都开始不好起来,“自从好色仙人不在之后……我才深刻体会到那年你在终结谷对我说的话,失去了曾经有过的羁绊是怎么样的感觉。”
鸣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佐助说这些,但听见佐助在背后“嗯”了一句表示他在听,便又开始絮絮叨叨说起自己在木叶的事。
“在蛇窟看到你我真的挺开心的。”鸣人这么说道。
那位七代目从来不曾对自己提过这些,有很多事他都是尽可能地对佐助瞒了下来,包括暗部后来对自己的追杀。可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鸣人从来都是能做的都自己先做了,没有重要到非佐助不可的地步,他从不会写信去麻烦自己。
和自己一样。
佐助想着有时候能听听鸣人抱怨一下这些日常,也是挺不错的。
可是他们很快就没有机会了。
鸣人说着说着发现佐助没有了回应,在夜色底下也渐渐放满了脚步,对着一片黑幕中的唯一的亮光说:“佐助看,有星星。”
“那是路灯,你这个白痴吊车尾。”
佐助安静地伏在他背上,鸣人现在要带着他回家。
“佐助,你现在开心吗?”
回答他的只有路边蟋蟀的叫声。
5.
鸣人好不容易将喝醉的佐助扛回了家,将他放在自己的床上。佐助没有穿着外衣睡觉的习惯,挣扎着站起来想要脱衣服。
鸣人连忙上前说着帮忙,然后替佐助换上了睡衣。佐助阖上双眼笑着说:“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哎?”刚刚还睡眼惺忪的佐助,这下正睁开眼睛仔细凝视着自己,鸣人被看得有些脸红,便不自在偏开了头。
“大蛇丸刚刚来信了,说药效的最长时限也就一个月,不出两天你就会恢复正常了。”
“你听起来好像很高兴。”
“我现在正躺在你的床上,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被突然开了黄腔的鸣人有些不知所措,佐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
那一边的佐助也有些尴尬,还没从刚才的酒席氛围里走出来,可能也是因为面前站的是鸣人,是漩涡鸣人,他的“唯一”,面对着他那双湛蓝的眼睛就什么谎话也说不出来了。
佐助不自在地咳了两声,继续说道:“我明天就要走了,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
——留下他!别让他走
——你还有话没有对他说!
“今天就是最后一晚了,鸣人,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佐助的声音异常的平静,他始终注视着鸣人,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样深情。
“我……”鸣人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有这个权力让佐助留下来吗?他有资格说出那些话吗?
现在的他不是眼前的这个宇智波佐助所熟悉的漩涡鸣人,他可以替这个漩涡鸣人给出佐助想要的答案吗?
我给出的到底是不是佐助想要的答案?
鸣人的犹豫倒是给了佐助回应,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对着鸣人温柔地一笑:“睡吧,明天都会好起来的。”
——错过了今天还会有明天吗?
“晚安。”
“晚安。”
6.
这是一个梦。
鸣人很清晰地知道自己闯入了别人的梦境,因为他正和九喇嘛一起以第三者的角度看完了一个人的一生。
那个人就是他,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漩涡鸣人。
那个世界的漩涡鸣人和他一样,经历了那样孤独的童年,从忍者学校顺利毕业,成功被分进了第七班,认识了佐助和小樱,三个人一起打打闹闹做任务,看到这,鸣人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可是后来佐助还是跟着大蛇丸走了,经过漫长的三年,自己奋不顾身追了上去把佐助带了回来,从在桥下的“要死一起死”到终结谷的“你痛我也痛”。
16岁的鸣人把迄今为止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经历的都当成电影看了一遍。
可是回村之后的走向就已经和鹿丸对自己描述得不太一样了,自己在19岁就结了婚,生下了一儿一女。佐助在之后没几年也选择了结婚,生下一女,但是没有回村,一直在外漂泊。
自己的长子和佐助的女儿后来也被分进了同班,看着斗嘴的两人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小电影里的鸣人日夜守着火影桌,整个人疲惫得完全没有了少年的意气风发,佐助也是一直孤身一人在外流浪。
九喇嘛看到这里,忍不住用手戳了戳鸣人:“怎么样,看完有什么想法吗?”
鸣人说不上来,这段小电影给他的感觉太过别扭,但是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自己和佐助都拥有了各自的家人,再一次拥有了失去的羁绊,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妻子体贴,儿女双全,自己也实现了从小的梦想,要说人生幸福也大抵如此了。
这是最好的一个结局,除了……
九喇嘛忍无可忍地指出来:“可是你们都过得不开心。”
鸣人终于发现不和谐点在哪儿了。虽然拥有了人人口中称赞的幸福,但是他在屏幕上没有看见自己或是佐助露出一丝一毫的笑容,仿佛只是在过日子,以后的日子也就这样过了吧……这种感觉。
——“你过得开心吗?”这句话不是自己想问佐助的。
是佐助在潜意识中不断询问自己的。
“我想要你过得开心。”
这就是我的回答。
九喇嘛玩了玩自己的指甲:“宇智波这个小鬼设的局可真够长的,从大蛇丸那里就开始计划了吧,啧啧啧,也就只有你了,会这么没心没肺地完全落入他的陷阱。”
鸣人垂下眼帘,所有的一切豁然开朗,自己和佐助一直都是心意相通的,佐助所希望的也全是他所希望的。
佐助希望自己别太受拘束,自己希望佐助能真正获得自由。
九喇嘛又接着说:“宇智波那小子可能是觉得只有在你变回16岁的这个时候才会变得有话直说,费了半天劲就想让你说出那句话,可真够痴情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30岁的你已经开始有所领悟并开始着手想要做出什么了。”
九喇嘛换了个坐姿,每天看见这两人始终为对方着想但谁也不说真是太着急了。它堂堂九尾最看不得两人每次都这样错过,所以在看见鸣人拿起了大蛇丸那瓶药剂的时候,它明知道里面有诈,可它还是选择了闭嘴。
因为这几年鸣人你的努力,也打动了我。
但是堂堂九尾怎么能轻易承认自己随随便便就被一个臭小鬼打动了呢。
“哦,你问我为什么不早说,我就喜欢看你们俩这纠结来纠结去的样子。略略略。”
如果30岁的漩涡鸣人能早点说出口,那么佐助应该早就能看到彼此为自己所做出的努力,在佐助经历了那么多,失去了所有之后,鸣人更希望现在的他能不受任何拘束,做一个自由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
佐助隐藏起了自己的心思,在看见在小时候受过那样遭遇后的鸣人成为了现在这个受人们喜欢和尊敬的火影,相比和自己在一起,他更希望以后的鸣人能一切顺利、想要的应有尽有,受全世界喜欢。
希望我们都可以fly free。
“可是你们都只想着分开对彼此好,却没想过在一起对两个人有多好。”
鸣人瞧着九尾越来越模糊,一束晨光照在了他的脸上,他动了动眼皮想要睁开眼。
旁边的床早已空无一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仿佛他从来没有回来过一样。
那个旅人又重新出发了。
7.
“鸣人,你该醒了。”
是时候去追上他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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